《孔丛子》卷20答问3孔鲋谏王有备无患陈王不听果败叔通处浊世清其身学儒术知权变

《孔丛子》卷20答问诗解3孔鲋谏王有备无患陈王不听果败叔通处浊世清其身学儒术知权变

题文诗：
陈王涉使,周章为将,西入关将,以诛秦秦,

使将章邯,距之陈王,以秦国乱,有轻之意,

势若有余,不设敌备.太师谏曰:章邯秦之,

名将周章,非其敌也;今王使章,霈然自得,

而不设备,臣窃惑焉;虽天所命,祸福吉凶,

大者在天,小者由人;今王不修,人利以应,

天祥倘若,跌而不振,悔之无及.王曰吾军,

先生无累,请息虑也.孔鲋谏曰:臣闻兵法:

无恃敌之,不我攻恃,吾之不可,攻也今恃,

敌而不自,恃非良计.陈王乃曰:先生所言,

计策深妙,予不识也,先生休矣!已而告人,

曰儒者可,守成难与,进取信哉!博士他日,

谏曰臣闻,国大兵众,无备难恃.一人善射,

百夫决拾.章邯枭将,卒皆死士.周章弱懦,

使彼席卷,来前莫有,当其锋者.王曰先生,

所称寡人,昧昧焉愿,以人间之,近事喻之.

孔鲋答曰:流俗之事,臣所不忍;今王命之,

敢不尽情?愿王察之;臣昔在梁,人有阳由,

者力扛鼎,伎巧过人,骨腾肉飞,手能搏兽,

国人惧之.无治室训,礼教不立,妻不畏惮,

浸相媟渎.方乃积怒,妻坐于床,答焉由乃,

左手建杖,右手制头,妻亦奋恚,因授以背,

使杖击之,自撮其阴;由乃仆地,气绝而不,

能兴邻人,闻其凶凶,窥而见之,趣而救之.

妻愈戆忿,莫肯舍旃,或发其裳,然后乃放.

夫以无敌,之伎力而,劣于女子,之手者何?

以轻之无,备故也今,王与秦角,强弱非若,

由之夫妻,轻秦过甚,臣是以惧.故区区心,

欲王备虑.陈王曰譬,类诚佳然,实不同也.

弗听周章,果败而无,后救邯遂,进兵击陈,

王师大败.博士凡仕,六旬老于,陈国将没,

戒其弟襄,曰鲁天下,有仁义国.战国之世,

讲诵不衰,先君庙在,焉吾谓叔,孙通处浊,

世而清其,身学儒术,而知权变,是今师也,

宗于有道,必有令图,归必事焉.儒者真情,

正己正人,达礼知权,三因制宜,适时权变.


【原文】

陈王涉使周章为将，西入关，将以诛秦，秦使将章邯距之。陈王以秦国之乱也，有轻之之意，势若有余而不设敌备。博士太师谏曰：“章邯，秦之名将，周章非其敌也。今王使章，霈然自得，而不设备，臣窃惑焉。夫虽天之所命，其祸福吉凶，大者在天，小者由人。今王不修人利以应天祥，若跌而不振，悔之无及也。”王曰：“寡人之军，先生无累也，请先生息虑也。”又谏曰：“臣闻兵法：无恃敌之不我攻，恃吾之不可攻也。今恃敌而不自恃，非良计也。”王曰：“先生所言，计策深妙，予不识也，先生休矣！”已而告人曰：“儒者可与守成，难与进取，信哉！”博士他日复谏曰：“臣闻国大兵众，无备难恃。一人善射，百夫决拾。章邯枭将，卒皆死士也。周章弱懦，使彼席卷来前，莫有当其锋者。”王曰：“先生所称，寡人昧昧焉，愿以人间近事喻之。”答曰：“流俗之事，臣所不忍也。今王命之，敢不尽情？愿王察之也。臣昔在梁，梁人有阳由者，其力扛鼎，伎巧过人，骨腾肉飞，手搏兽[1]，国人惧之。然无治室之训，礼教不立，妻不畏惮，浸相媟渎。方乃积怒，妻坐于床答焉。由乃左手建杖，右手制其头，妻亦奋恚，因授以背，使杖击之，而自撮其阴。由乃仆地气绝而不能兴。邻人闻其凶凶也，窥而见之，趣而救之。妻愈戆忿，莫肯舍旃，或发其裳，然后乃放。夫以无敌之伎力，而劣于女子之手者何？以轻之无备故也。今王与秦角强弱，非若由之夫妻也，而轻秦过甚，臣是以惧。故区区之心，欲王备虑之也。”王曰：“譬类诚佳，然实不同也。”弗听。周章果败，而无后救。邯遂进兵击陈王，师大败。

【译文】
陈王涉任命周章为大将,向西攻人函谷关，去讨伐秦国，秦派大将章邯率军抵抗。陈王因为秦国内部动荡不安,有轻视秦国的意思,认为战胜秦国绰绰有余，而内心对敌人缺乏戒备。
博士太师孔鲋劝说陈王:“章邯是秦国的名将,周章不是他的对手。现在您派周章为大将,自得自满而对敌人不设防备,我私下感到很疑感。即使是天命所归的人,他的祸福吉凶,大的掌握在上天手里,小的掌握在自己手里。现在您不利用自己的优势来顺应上天赐给你的福祉,如果万-战败而无法挽救,后悔就来不及了。”

陈王说“我作战的事情,就不需要劳累先生了,请你不要担忧。”
孔鲋又进谏说:“我听兵法上说:不要倚仗敌人不进攻我，而要倚仗我部署没有漏洞,使敌人无法进攻我。现在您自恃敌人不会进攻我们而不加强自身的戒备,这不是好办法啊。”

陈王说:“先生说的话,计谋深奥精妙,我理解不了,你不要再说了。”不久,陈王对别人说:“儒者可以与他们一起保守已有的成就,而很难与他们一起进取,真是这样啊!”

孔鲋过些日子又进谏说:“我听说:即使国家强大兵士众多,如果不预做防备，也很难倚恃;一个人善于射箭,就会有一百个人争着效仿他。章邯是一个勇猛的将领,他率领的士卒都是敢于赴死的勇士。而周章却很懦弱。假如章邯率军像卷席一样迅猛扑来,恐怕没有人能抵挡得了他的锋芒。”
陈王说:“先生所说的,我听不明白,请您用身边发生的事打个比方吧。”
孔鲋回答说:“社会上流行的粗俗之事,我不愿意说。现在既然您下了命令,我不能不说出来,请您明察。我过去在大梁的时候,那里有个叫阳由的人,力量能扛起大鼎,技艺超过常人,骁勇敏捷就像骨肉会腾飞一般,徒手敢与走兽搏斗,大梁的人都惧怕他。但是,阳由不会治理家室，日常生活不遵守礼仪,他的妻子不敬畏他,夫妇之间逐渐相互轻慢。正当阳由因事发怒的时候,他的妻子坐在床上应答他。阳由就左手举着木棍,右手摁住妻子的头,使她动弹不得。他的妻子也震怒起来,就把后背部任由阳由用木棍击打，而用手捏住阳由的睾丸。阳由倒在地上气息奄奄,站不起来。邻居们听到他家里喧扰吵闹的声音，从门缝里看到了这种情景,忙跑过来搭救他。他的妻子更加鲁莽愤怒,不肯放手。邻居中有人扒开她的衣裳,他的妻子这才松手。阳由拥有无敌的技能与勇力,反而败在弱小的女子手里,为什么呢?这是因为他轻视弱小而没有做防备的缘故啊。现在您和秦国较量强弱,不正和阳由夫妻打架一-样的吗?而王轻视秦国太过,我因此很担心。所以,我的心思,是想让您谋划周全啊。”

陈王说:“先生打的比方确实很好,然而这事和伐秦根本不一样。”最后也没有听从孔鲋的建议。后来,周章果然战败，而陈王没有挽救的办法。章邯于是进军攻打陈王，陈王的军队大败。
【原文】

　博士凡仕六旬，老于陈。将没，戒其弟襄曰：“鲁，天下有仁义之国也。战国之世，讲诵不衰，且先君之庙在焉。吾谓叔孙通处浊世而清其身，学儒术而知权变，是今师也。宗于有道，必有令图，归必事焉。”

【译文】

博士(孔鲋)做官近六十年,最后死在陈地。他在去世之前,告诫他弟弟的儿子孔襄说:“鲁国,是天下有仁义的国家。在战国混乱征伐之世,讲授诵读儒家经典依然不懈怠,而且我们祖先孔子的庙在那里，你不可忘记故国啊。我看叔孙通这个人,处于混乱的时代却能洁净自身,学习儒术而知道变通,是当今时代的老师啊。尊奉有道德的人,一定会有美好的前程,你回鲁国后-定要拜他为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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